流春花酱

【CE】当我们不拯救世界的时候会干什么（4）

（4）年轻人是花，熊孩子是仙人掌（下）

 

CE不拆不逆

继续撒土

注：有个小改动，电影里的火人应该是自身不能产生火，只能控制火，但是我这边为了圆bug，就……些许的改动一哈。

 （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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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ohn拖着慢腾腾的步伐，心情忐忑的跟在Erik身后。

他们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后，走在他面前的高个男人便是一语不发，也不回头看他，几乎将他当成空气，可每当他故意停下来假装系鞋带，男人会在不远处站定等他跟上，就连脚步也调整得和他一致。

他默默划掉原计划里的悄悄拉开距离然后逃走的这一项选择。

出了学校大宅的后门，他们沿着两旁种着灌木丛的小径，绕过庭院里那几株修剪整齐的树木，一直往学校后面的人工湖方向走去，路上遇到Bobby，看见好朋友垂头丧气的跟在新来的Lehnsherr先生后头，他先是错愕几秒，随即挂上幸灾乐祸的表情，John朝他挤眉弄眼几下，又快速转回头偷瞄前面的背影一眼，对方似乎没发现他的小动作。

Erik带着男孩走到那片蓝绿色的湖泊边，John还是没想明白他的意图，这个男人并不是科任老师，而他俩唯一的交集，就是在这位校长助理刚来的时候，听说对方的能力是磁控后，他和Bobby联手把无辜的Piotr（提醒一下，这是钢力士）「不小心」撞到了Lehnsherr先生身上，但没有出现他们预想中Piotr被弹飞的画面，对方只是扶住高个子男孩，说了一句「别在走廊打闹」……

现在回想起来，无论是对他那位性情温和的朋友，还是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助理先生，都挺冒犯的。

John胡思乱想间，Erik从衬衫口袋里取出刚才从Charles的轮椅上换下的两枚小螺帽放在手里，两颗金属制品缓慢升起，悬在距离掌心十厘米左右的半空中，这下，男孩瞪大了眼看着那两个转圈圈的小玩意儿。

喂喂，我只是和新来的同学起了点小矛盾，不至于用变种能力惩罚我吧？

电光火石间，两个螺帽「嗖」一下飞出去了，擦过心惊肉跳的少年鬓边，速度极快，一个打断了他背后柏树伸出的小枝条，另一个稳稳钉穿了树木的主干。

「哇……」John张着嘴，一想到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……他抖了一下。

「你们不是一直在试探我的能力吗？」Erik收回手，一语戳破对方的小心思，「还企图试试自己的能力上限？」

「你怎么知道？」John惊讶到脱口而出。

男人笑了笑，一扫刚才的沉闷气氛，「你们没等Charles离开，就开始商量下一次怎么惹事，我想不知道都难。」他示意少年跟上。

John不明所以的跟着他绕过大半个湖泊，最终停在茂盛的桂树前。

「现在，你先得给我看看你的。」

男孩点点头，弯起手指打了一个响指，一丛小火苗转瞬即逝，变成几粒火星子，「只是制造火的话，大概就这样。」

Erik饶有兴趣的看着他，「我想你还需要真正的火源作为媒介吧？」

没想到被直接点破，他强撑着气势瞪回去，「我不太懂你说的。」

「我猜……是打火机？」男人的视线移到他的裤兜位置，John反射性的捂住了口袋，对峙两秒后，他终究败下阵来，慢慢地拿出瞒着所有老师偷藏起来的东西。

「别紧张，」Erik态度很温柔，他指了指郁郁葱葱的桂树冠，「试一下吧，对着那儿，用上你迄今为止所能控制的最大力度。」

男孩瞠目结舌，「什么意思？」转念一想，不得不说，这个提议让他心动，但是……「教授会生气的吧？」

看着这个一面跃跃欲试一面又担惊受怕的少年，Erik暗自好笑，「其实这就是Charles亲口吩咐的，他说‘不让John真的试上一次，这位冲动的小男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’。」

John眼睛一亮，兴冲冲的点燃了火机，「那我就真的试了。」

Erik抱着手臂，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。

随着少年张开的双手，刹那间一团燃烧着的巨大火焰包裹了整个桂树顶，熊熊烈焰烧得树枝必必剥剥直响，John的脸在冲天的火光中染上了兴奋的红色。

背对自己的少年头发和他的能力一样，火似得支棱着，Erik能想象到男孩每天是怎样抓住自己的头发，然后往上面抹发胶的，说到底，这不过就是一个渴望长大的孩子。

「好了，现在你能把它变小吗？」见火势渐大，他开口说道。

John得意洋洋的朝他看了一眼，把手掌合住，刚刚还在蔓延往下的火焰慢慢小了下去，直至消失殆尽，被烧掉了一半树冠的桂树像个瞬间秃了头的人，颓丧许多，焦黑的树干冒着烟，说不出的苍凉。

Erik拍拍手表示赞许，「变种人在小时候往往控制不住能力，你能做到这样确实很不容易。」

「在刚入学的时候，教授都会教我们如何掌握变种能力，」John点点自己的脑门，「通过这个，而且他说过个人的情绪也会左右能力的强弱。」

「他教过你们这些？」Erik有点意外。

「对啊。」

「其他的呢？」

男孩见对方感兴趣，话不由得多了起来：「还有后天的锻炼也可以增强，有些人，嗯，教授说一般都是坏人，会通过不合法的人体试验来加强变种人，顺带研究他们……我很好奇，究竟是怎样的试验？又为什么能够强化变种人呢？」校长的语焉不详让他更想去了解。

听到这里，Erik敛住了唇角的弧度，轻声说道：「你不会想知道的。」

「你说什么？」

「我是说，」男人抿了抿嘴，「你没有问其他老师吗？比如……Logan？」

「问了，他说记不起来了。」

「不记得？」

「是啊，我原先以为他在敷衍我，但Logan不像是会说假话的人。」他嘟哝道，然后把期盼的目光移到助理先生身上，「莫非你知道？」

「唔，我想想……」Erik望着天空思忖片刻，「首先想象一下你被绑在治疗床上动弹不得，这玩意儿可没有你卧室的床躺着舒服，又硬又冷的，身下的床单的消毒水味能呛死人，上面还残留着一块块的黑褐色痕迹，知道是什么吗？」

John摇摇头。

「是血干涸后的颜色，你根本不知道在你之前那上面躺过什么，那些生物是死了，还是侥幸活着，接下来会有穿白大褂的医生用钳子撕开你的嘴，像对待牲口一样，才不管你会不会受伤，往喉咙里塞各种管子，用刀划开你的皮肤……当然，这还是最基础的。」

少年的脸已经扭成了一团，「好恶心。」

男孩子的好奇心像是清晨的露水，用最直接的真相曝晒一下，很快消失不见。

「嗯，是很恶心。」Erik若有所思的说。

「可是，你为什么会知道？」

「我觉得你们历史课以后会涉及的，二战时，纳粹就这样对待犹太变种人，日本人也会用战俘里的变种人做试验。」

「但你说得好像亲身经历过似的。」John突然皱起眉头，狐疑的盯住他瞧了半天，「你该不会……和Logan一样吧？」

Erik失笑，伸手揉乱了他精心打理的发型，没有接下话茬，「该回去了。」

 

两个人回到大宅里，在楼梯口碰上了Pietro，不久前还神采熠熠的男孩现在耸拉着脑袋，脸上的表情很怪异。

John才顾不上那么多，他两步上前，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炫耀道：「你猜怎么着？我刚才已经试过自己的能力极限了，湖边的那颗树就是我烧的！」

银头发的少年只是哦了一声。

正处于亢奋状态的男孩这才注意到对方低落的情绪，「教授把你怎么了？」

Pietro重重的叹了口气，「有人在你大脑里四处转悠的滋味真不好受。」

「哇！你经历过那个了吗？」在这方面似乎相当有经验的John惊呼出声。

「对啊。」男孩有气无力的回答，「我被他定在半空中完全动不了，起码有十分钟吧，太痛苦了。」

或许是有过共同的受难史，John面露同情，熟稔的勾住对方的脖子，「哥们儿，你还没见过更可怕的……」

两个人勾肩搭背着走远了，Erik回到校长办公室里，Charles正在看书，见自己的助理进来，他抬头朝他温和一笑。

「你对Pietro做了什么？他正在怀疑人生呢。」

「没什么，」他合上书，「只是做了个入学前的小游戏，让他设身处地的体会一下被滥用变种能力的坏处。」

「每个学生都要经历？」

「不是，只针对个别的孩子。他们能正视自身的能力是好事，但也不能把它当作一种到处炫耀的资本。」

「有意思，」Erik一挑眉头，「John告诉我，你还会教他们控制能力？」

「是。」

「据我所知，多数变种人学校都不会教这个，普遍以为到一定年龄自然可控。」

Charles笑着摇摇头，「变种未成年人的犯罪案件中，因为情绪和能力失控造成的事故占百分之八十，我觉得这完全是可控的，只不过需要一点点来自外界的助力，」他遥控着轮椅从桌子后面出来，「二十世纪初有通过外科手术控制变种少年的事例，但后来不太好的发展走向叫停了这项尝试，其实只需要通过心灵感应者进入他们的大脑里稍加干预就可以了，不过……」

「不过，有人觉得这是强行介入孩子们的正常成长，甚至可以算是思想控制，所以并不提倡？」

Charles点点头，他望向靠在桌边的男人，「你也觉得不妥吗？」

Erik灰绿色的眼睛没有停留在他身上，目光低垂，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所思所想，「没有，因为你的做法，可以杜绝很多的……意外。」

一时之间，他们谁也没有说话，Erik抬高视线，与那道带着探究意味的眼神交织在一起，他不由得笑起来，「你总是会出乎我的意料。」

「哦？」受到感染，Charles也勾起了嘴角，「我在你心里原先到底是什么样的？」

「唔，一个天真浪漫、又爱好和平的理论家？现在倒是有所改观。」

「爱上我了吗？」校长先生调侃道。

「暂时还没有，」Erik故作苦恼，「不过我想很快就会了。」

两个人相视一笑。

「要不要来点咖啡？」他提议，Charles表示这再好不过。

 

Pietro和自己的同学相处得确实很好，包括刚来那天差点和他打起来的John，只因为曾经在校长那里有过一样的遭遇使他们关系越来越融洽。

「Piotr？不不不，不能带上他，他一准会告诉他的小女朋友，而Kitty会去告密的。」

「好吧。」Bobby耸耸肩，「那找谁带我们去呢？」

「我们的历史老师？」Pietro在嘴边比了一下，「就是有络腮胡那个，我觉得他是这里除我以外最不受约束的人了。」

John翻了个白眼，「得了吧，Logan只会带Rogue一起出去，而作为Rogue的男朋友的你，居然没有被一起带出去玩，太失败了。」

Bobby涨红了脸，结结巴巴的否认：「我才不是……」

「哈！看来你还没有获得‘男朋友’的殊荣。」John继续嘲笑他。

「要不然就按照原计划吧？我带你们去，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到达，然后又回来，我敢保证除了电影放映过程中，没人会发现我们逃课了。」Pietro兴致勃勃的建议道。

「我不要！」Bobby惊恐的瞪大了眼，他还没有忘记上次被对方拉着绕学校跑一圈下来，只剩下呕吐的力气。

「你忘了他当时吐了我一身吗？那可是我最喜欢的T恤。」John也表示不赞同。

「那你们不去看电影了？」

「怎么可能不去？这是魔神X系列的终结之作啊！是我全部的青春啊！不能在首映日看到还有什么意义？」Bobby哀嚎着。

「呃……你才几岁啊。」

「其实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可以带我们去，」John冲另两个少年眨眨眼，「别看他平时冷漠无情的样子，但我觉得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，上次都没有没收我的打火机。」

「谁？」

「Lehnsherr先生。」

「这样啊……那我们要怎么去说服他呢？」

「唔，先把他变成共犯，比如说已经听到了我们的完整计划，却假装没有发现？」

话音一落，被三个少年嘀嘀咕咕的尾随了一路的Erik终于忍无可忍，「好了，先生们，别再跟着我了，我的回答是不！别指望我会带你们去。」

「为什么不能？」

「我要工作，而你们还在上课。」

「偶尔的放松，有助于提高学习和工作效率。」

「那也不行。」

John冥思苦想了半天，终于挣扎着开口道：「我把我集了好久的魔神系列卡片送给你。」

「我没兴趣。」Erik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身后的少年明显松了一口气。

「求你了，Lehnsherr先生！」Bobby哀求道，「我们可以带你一起走学校的秘密通道去教授的车库，那里可好玩了！」

本以为还会被一口回绝，却没想到这次对方停下了脚步。

「秘密通道？」

「对啊对啊，」John见这个方法可行，连连点头，趁热打铁道，「教授说那是应对突发事件的逃跑路线，但作为探险游戏来说，那儿真是棒呆了。」

Erik托着下巴，假装思考，「按理来说我还是应该拒绝，不仅拒绝，还需要去告发你们……」

三位少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「……不过我还是蛮喜欢古堡探险游戏的，所以……就这么定了。」

 

到了约定好的时间——晚饭后半个小时后，三个少年鬼鬼祟祟的移动到二楼的拱形壁龛边，Erik早已经在这里等待着他们。

「走吧，先生们。」

John点点头，伸手在厚重的墙壁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那个按钮，一道暗门出现在几个人面前，他得意的扫了一眼第一次来的Pietro和Erik，「走吧。」

打开随身携带的小手电，他们猫着腰走进暗室里，门就合上了。

这段狭窄的路程就只有Bobby手里的灯是亮的，黑漆漆的透着丝丝冷气，令人脊背发凉，但是他们一点也不害怕，眼神里还带着隐隐的兴奋。

走在最后的Erik一边跟着男孩们往前走，一边仔细摸着两边的墙壁，入手的是冰冷的石块，切割得整齐又光滑，并不像是年代已久的样子，空气中也没有腐朽的气味，就连脚底下的阶梯也很是平整。

安安静静的走了没多久，Bobby熟练的推开了最后的暗门，视线豁然开朗，他们来到了古堡的地下停车场。

最后走出来的Erik环顾四周，这里只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，停着一辆保时捷和一辆凯迪拉克，最边上还有一辆哈雷。

「这是Scott的摩托，不过一般都是Logan在骑啦。」John介绍道，他又指了指对面，那里有一扇锁死的拱形门，「大宅的地下防空洞就在门后面，不过我们都没有进去过。」

「连你们也没进去过？」

男孩遗憾的点点头，「对啊，进不去，而且完全不知道其他入口在哪里，教授一准知道，但谁会去问啊……据说那里面可以防住核弹爆炸，我想我们一辈子都无法进去见识一下了。」

「里面会有什么呢？科学怪人？」Pietro兴冲冲的问道。

「错了，肯定是克隆的迅猛龙之类的，」Bobby反驳说，「你们没看过《侏O纪世界2》吗？」

在场的唯一成年人看着他们几个在那里争论，没有多说话，他打量了一下那两辆轿车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，许久后才出声打断越来越不着边际的争吵：「现在，你们谁有车钥匙？」

停下辩论的小男孩们互相看了看，愣怔了两秒，这才意识到他们忘了最最重要的东西。

「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把钥匙偷来了呢。」

「也不一定要用钥匙嘛，」Pietro挠挠头，实际上就是他忘了去把钥匙从校长办公室里悄悄借出来，「电影里的特工不都是靠两根电线点火的吗？」

「很遗憾，我们的助理先生可不是电影里的特工。」这一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说话声一响起，几位少年同时打了个冷颤，惊恐的望着从角落阴影里出来的Charles和他身后的Hank。

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事不关己站在一边的Erik，他无辜的把手一摊，表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，但目光了然，没有多震惊，完全是一副知情人的模样。

这时候，他们才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。

「好吧，」Charles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，「一个星期的课后留堂，明天放学后记得去Darwin那里。」

他们垂着头跟在Hank后面，路过Erik的时候，憋了半天笑的男人终于说了一句话——

「今天你们可是上了非常宝贵的一课，不要轻易相信成年人。」

换来了John更加怨怼的一眼。

 

—TBC—

其实你万还是很迁就孩子的，因为有历史原因（剧透）